作家的个性
——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、著名评论家贺绍俊
时间:2014年10月29日
精要:
文学是和我们的心灵相通的,是和我们的精神相通的,它是我们重要的精神资源。当前的中国文学创作的同质化很普遍,讲故事的模式和语言都能看到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作家的写作都是从模仿开始的,但要从学习中找到自己的个性,自己的长处,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。自己的个性,自己的长处得到发挥,你的作品才会令人回味无穷。
我以刚刚在北京《十月》杂志举办的三位70后作家:李亚、易舟、阿元作品研讨会为例。李亚是军旅作家,他的小说都是以他的村庄为背景;易舟的小说引起过很大反响,进入了排行榜;阿元写的是大学生活,这是三位较有成绩的70后作家。每位优秀作家都有鲜明的个性。这三位作家能不能对自己的个性有清醒的把握,决定着他们以后的发展。个性就体现在小说的主体性是不一样的。李亚的小说主体是个淘气者;易舟的作品总是在思考问题,让人们在思考小说背景有什么问题;阿元的小说主体是个智者,他就像个智者站在旁边,你的姿态虽然是这样,你背后的动机我知道。不同的主体,它背后就有个情结。
小说是应该有思想性的,但呈现方式不一样,有直接呈现,有间接呈现。我同意铁凝的观点“小说是表达思想的表情”。通过思想的表情,我们可以理解小说中隐含的思想是什么。闪光的思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片,“嗤啦”一下划了一道口子。不是想的越多,表达的越多就越好,而是怎样往深入走。打动人的作品,要顺着文化基因发展。基因强调伦理、强调人和人之间的思想交流,乐于与人情感交流,在交流中表现深深的爱意,门罗的小说和迟子建有相似之处,都写小镇的普通人物的小感情,她一点不端着。她曾经在一篇散文中介绍读小说的方式:“小说不像一条道路,它更像一座房子。你走进里面,待一小会儿,这边走走,那边转转,观察房间和走廊间的关联,然后再望向窗外,看看从这个角度看,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。”门罗不是一个刻意追求思想的作家,她的小说好像絮絮叨叨,但又隐藏着对人生的领悟,藏着玄机。门罗的文化基因是西方基督教的文化基因,是对人性追问的,关心身边普通人的交际、矛盾,总是在追求精神性的东西。迟子建关心的是那种伦理,把人引向道德情操。门罗的这种文化基因引导着他思考的方向。
东方文化更关心人和人之间关系、伦理、道德,还没有和西方很好地对话,引起西方的共鸣就更困难了。我们从这样一个文化基因关注我们的伦理、情操、道德,但我们还停留在外部,我们应该进入精神层面。文学是不同文化交流对话的大环境。写作不要强调民族主义,中国的现代小说是在西方文学的蓝本参照下开始起步的。我们怎样站在世界的角度来认识我们文学的出发点,当代作家怎样处理好中国经验。世界文学是现代化的产物。中国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。现代化的矛盾就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矛盾是相互渗透的,资本主义注入了社会主义因素,社会主义也注入了资本主义因素。社会主义有时也会成为转化矛盾的主要方面。中国也恰好抓住了这个历史机会,这样必然使世界文学的版图发生改变,不再是西方霸权主义。如何处理中国经验,如何把握中国经验是值得中国作家思考的。中国作家要清醒地认识自己的个性是什么。
贺绍俊老师在授课
王多圣FT

